萧彦慢慢地坐回了他的龙椅上,研磨地望着我,神情已是深沉肃寂。他叩着御案,道:“说下去!”
“如今惠王已是冰山难靠,原属他那一系的文臣武将,目前身处新朝,正是惶惑无措的时候。一方面他们自知难以与父皇抗衡,不敢公然反抗;另一方面,他们难免受到父皇提拔的新进官员打压,心怀不忿。这些人或出身高门,或手掌地方兵权,父皇虽可扼制一时,甚至也可找机会逐一除去,但终究很费手脚,稍不注意,便会激起哗变,到时若为北魏所乘,反而不妙。”
萧彦闭着眼思忖,唇边漫开一抹笑意,“这些人念着故齐,又尊崇萧宝溶,要他们乖乖听命于朕,的确心有不甘。这个时候,是需要一个能平衡新旧两朝势力的人站出来了。罢了,朕就为他们的不甘找个台阶吧!”
我微笑着叩下头去,“谢父皇成全!阿墨不会忘了,现在我是大梁的公主!”
帝王都是多疑的,特别在自己根基不稳的时候,即便是亲生父女,在这样尴尬的境地相认,也难免有所疑忌。我必须告诉萧彦,我是个明白人,而且很识时务。
于大梁,我是萧彦的亲生女儿;于南齐,我已什么都不是。即便惠王有机会重新掌权,也不得不因我的身世而有所顾忌。萧彦和他的大梁将是我目前最有力的依靠,也是我最光明的未来。所以,萧彦可以大胆放权,不必来防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