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不会计较这些。”
小主教似乎还以为她是妄自菲薄,用素来用在安抚失魂落魄的信徒身上的柔和口吻跟她说话,配他眸光清亮温和,几乎要让时宜觉得有高不可攀的圣光笼罩。
时宜轻轻叹口气,知道自己又一次低估了殉道者的执拗。
攻击性随着她舒展下来的姿态消融。
“这些话在你听来或许荒悖,你如果要因此认定我依旧是堕落者,要对我进行教廷所谓的惩戒,我也无话可说。但在此之前,你得听好。”
“小主教,我做这些,只是看不得你一个活生生的人要过一道骇人的火刑,只为向神明表现忠诚。再者,疫病蔓延得太快,来势汹汹,见世人受难,我亦于心不忍。但这些都是发乎我本心的选择,是我作为一个有慈悲之心的人自然而然会产生的感受,与你的神明,并无半分相干。”
时宜盯着他的双眼说完这一通话,勾起唇,“我说完了,现在,你可以处置我了。”
直到刚才,时宜才明白过来,昨晚的梦魔、今天自己做的这一切,以及看着小主教神圣凛然时,心里反复压着的不快,和她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走牺牲他一个,幸福全位面的路子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