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只剩下包法利一个人(卡尼韦先生刚走),坐在窗户边扶手椅里,痴呆地望着厅房的地板。
“现在该你自己确定举行仪式的时间啦。”药店老板说。
“做什么?什么仪式?”
接着,包法利惊恐地结巴道:
“啊!不举行,好不好?不举行,我要留着她。”
奥梅为了缓和一下气氛,从摆设架上拿起一把水壶,浇起天竺葵来。
“啊!谢谢!”包法利说道,“你是个好人……”
他话没说完。药店老板的举动唤起他许多回忆,他说不下去了。
为了让他分分心,药店老板心想不妨和他扯扯种花方面的事情,便说植物需要水分。包法利点点头表示赞同。
“再说,春光明媚的时节就要到了。”
“啊!”包法利说。
药店老板没话可说了,便轻轻地把窗户上的小帘子拉开。
“瞧,图瓦什先生正好经过这里。”
包法利像一架机器似的重复道:
“图瓦什先生正好经过这里。”
奥梅再也不敢对他提葬礼的安排问题。最后还是神甫左劝右劝,他才同意安葬。
包法利把自己关在诊室里,拿起一支笔,又啜泣了一会儿,才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