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啦?”陆惠掐灭手上的烟头。
安文没理会他,钻进卧室去换衣裳,发现被窝里躺着月月,正睡得酣甜。
陆惠说这么些年给他介绍活儿的统共四个人。猴子死于车祸,雷公死于帮派仇杀,活死人在蹲大牢,这辈子也别指望再出来了。还在世间走动的这个叫烟袋。他最近接下的这件活儿,就是烟袋介绍给他的。
烟袋是陕西人,这些年陆惠就靠他照顾。他们关系很不错,主要是烟袋不贪,每件活儿给陆惠留的肉头都很大。但是这家伙心眼很黑,计谋很深,下手又老又辣,遇到别人没把活儿做利落,他往往会亲自补刀。
——眼下烟袋寻来了。这家伙一定感觉出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当初陆惠在接活儿的时候,就察觉到这活儿的来头很冲。除掉一对母子,这样的小活儿就算小混混也做得了,为什么还要出那么大的价钱。道上的规矩,闷声发大财,但是陆惠还是忍不住问了烟袋几句。烟袋说人家之所以给那么厚的肉头,是指望活儿干得漂亮些,不留丝毫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