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朱清都会诧异,诧异于这个孩子的早熟。叶素息似乎从来不懂得任性和撒娇,即使这两个技能能给她带来许多奖赏。这样训练了三年之后,朱清才正式让叶素息成为了固定的领舞。她并不想去深究叶素息对于舞蹈究竟怀抱着怎样的感情,是真心的喜欢还是只是讨好母亲的工具。无论是这当中的哪一点,只要可以带给她坚持的动力,就都是件好事。如果没有后来的意外,朱清甚至觉得她可以训练出一个出色的舞蹈家。
是啊,舞蹈,对她叶素息而言,从小到大究竟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呢?是心之所爱?是取悦母亲的资本?还是和章校长一样,是像吃饭喝水似的存在?现在外面在下雨,噼里啪啦,十分响亮。清明时节的雨水,一直很绵长也来得没有征兆。腰部的旧疾在这样的潮湿阴冷里,比往常发作得要更加厉害一些。的确,下坠的快感容易遗忘,快感残存下来的痛苦却由不得你说忘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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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莎订的宾馆带着几分农家风味,从房间出来,迎面就是一个宽敞的庭院,月季、秋菊、粉玫瑰,配着大片大片的翠绿的芭蕉。春雨绵绵,打在垂坠的芭蕉叶上,顺着叶脉滑到鹅卵石铺道的小径上,将它们洗得洁净光滑。叶素息从门边寻来一张小板凳坐在了屋檐边,看了会儿雨,随即蜷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