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寒听到秋仪之这话,真有醍醐灌顶之效,立即破涕为笑,说道:“秋大人果然见识高远,我姓林地今日才算茅塞顿开。我看自己吹嘘什么‘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地,背地里还不知道是怎么一会事呢!就算是真地,夫妻之间方如此造作,才是真的没有半点趣味。”
“先生说得正在理上。”秋仪之接过话头说道,“记得在下进京之前,曾邀请林先生到我山阴县中居住。现在看来,正好能够避过令尊的耳目,同吴姑娘一道诗书唱和,岂不美哉?”
林叔寒略一沉思,立时笑道:“秋大人真是好主意。我就说是金陵城中糟乱不堪,不利复习功课,向老头子告个假,去山阴县中苦读迎考。老头子听了,高兴还来不及呢!一定立即就放我走了。”说罢,便是哈哈大笑。
吴若非见林叔寒心情转好,也跟着笑了一阵,却又似乎想起什么心事来,脸上笼起一阵阴霾。只听她幽幽地说道:“先生先去准备,等我凑满了赎身的银子,再来同先生相聚好了。”
秋仪之早知道这吴若非乃是金陵城中头牌花魁,赎身银两必然极为昂贵,一时难以凑齐也并不奇怪,于是笑道:“天大的事情也摆平了,吴姑娘这有情人,还能在这无情物上栽跟头么?在下也是颇有积蓄的,先借给林先生,也不怕他跑了,就让他慢慢还好了。只是不知还缺多少空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