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人静,杨弦歌去敲父母亲住的小楼的房门,杨大土司打开门,见了儿子,第一句话就是:“把弦舞也带走。”
天刚破晓,苗岭山寨的鸡还没叫,白雾还在山腰间飘荡,黄石寨高大坚固的寨门就打开了,寨门打开只有三尺宽,刚刚可以挤过一匹苗家的小马,等三匹小马都出了寨门,寨门马上又关上了。
杨弦歌扶妻子和妹妹坐上马背,自己也跃上马鞍,三人一齐转头向杨大土司和土司娘子作别。土司娘子以手捂唇,红肿的眼睛不停的有眼泪涌出,杨大土司用潮湿的目光示意他们离开。三人看着寨门内的双亲,除弦舞外都想着不知以后还能不能重见,再看一眼雾罩下的黄石寨金黄的石厅,杨弦歌轻轻击一下另外两匹马的马臀,自己一夹马腹,三匹马冲破雾障,马蹄踏烟,转眼不见了黄石寨。
杨弦歌和布谷身在马上,身边是看不清的白雾,心中也是一片迷茫,不知就这样离开是错还是对,难道就袖手看着苗疆被兵灾吞噬?难道就眼睁睁地任由布谷的父亲带兵去攻打弦歌的父亲?难道三人就游历在外,等多年后回来,看到的是一片荒草淹没的石头官厅,亲人家园都已随风飘逝?难道阿奶和阿娘就从此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