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隔得太远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她的脸始终没有转向他这一边。
到晚上九点,小公主困倦了,蓁宁如获大赦,随着告辞离去。
杜柏钦看着她的身影,细长的身体,苍白的脸和敏感的神情。
曾经星光熠熠的眼睛,如今已经似古井无澜,只有偶然一窥,才可望见深处坠入海面的点点星光。
她整个晚上只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她看他的眼神——凄惶的,惊恐的,实在是太冷了。
礼宾司的酒店大楼,时近中午 ,蓁宁打包好了行李,看了一眼已经签发的机票,又看了一眼房中的座机。
她坐入沙发,只沉默地等待着。
蓁宁的直觉如此敏锐,如果事情注定要发生,她已经非常镇定。
她坐在沙发中,一直到日暮西下,房中的光线渐渐暗淡,心底被焦灼烤炙着,房中的冷气开得充足,额角也慢慢地地沁出了一层薄汗。
蓁宁咬了咬唇,站起来抓起桌面的机票,抬手要拨电话召车。
就在堪堪触到电话的那一刹那,电话铃响骤然大作。
十分钟之后,她换衣下楼,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如幽灵一般停在楼下。
她又一次毫无抵抗地束手就擒,乘坐他派来的车,去往见他的路途上,时光穿梭往返,她跟杜柏钦的历史总是一次又一次重演,只是这一次,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