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就是格里戈里的喊声,那时他正双手抓住骑在围墙上的德米特里·费多罗维奇的脚,喊着:“杀父的凶手!”玛丽亚·孔德拉奇耶芙娜一面跑,一面证实:“当时不知是谁孤零零喊了一声,然后就忽然停止了。”到了格里戈里躺着的地方,两个女人在弗马的帮助下,把他抬进厢房里去。点上灯,看见斯麦尔佳科夫还在小屋里不停地喘着气,不断地抽搐着,眼睛发斜,嘴里流着白沫。他们用水掺着醋洗格里戈里的头。经水洗后,他完全恢复了知觉,立刻问道:“老爷被杀死了没有?”两个女人和弗马这才向主人的屋子跑去。他们走进园中,这一次见到不仅是窗子,连从房子里通花园的门也敞开着。一星期以来,每天一到晚上,这道门就由主人亲自紧紧关上,不管有什么事情,甚至连格里戈里也不许去打门。两个女人和弗马看见了这扇敞开的门,立刻就害怕起来,不敢走进里面去,“免得以后生出什么麻烦来”。格里戈里见他们走了回来,就吩咐他们立刻去见警察局长。于是,玛丽亚·孔德拉奇耶芙娜跑来,把警察局长家里所有的人全惊动了。她比彼得·伊里奇早到五分钟,所以当他来到的时候,就并不是只有一些猜想和推论,而是一个目击的证人了,他的叙述更加证实了大家对于谁是罪犯的一致猜想(可是在他自己的心灵深处,却直到此刻还一直不肯相信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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