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跪身痛哭,大喊道:“刍,我知错了!”
下无大地衬托,他那一跪仍是跪于空中,浮于空中。但这几乎难以想象,高高在上之刍王竟屈身而跪,他甚至自称“我”而非“本王”,他那种受尽孤苦困境的折磨而殆尽的自信使他终于肯放低姿态,说出要教历代先祖觉得臊得慌失脸面的话来。而当天地之王刍王跪身的那一刹那,整个休但卡洱便开始颤抖。这是佐户族数万年时间内从未有过的景象。但它如今唐突地发生,又不请自来,而魔域唯一能做的就是,以震颤来作回应。
山石复来,江海重现,天际倏然晴朗。但天中大雨速来,将大石凿出了洞,将海水溅起如同明珠般浑圆的水球。
天下雨了,端弗拭起了泪。亿万里之外,刍听到了这一声喊叫,刍便扬起了头,长啸三声以作回应。端弗听得回应,见得失景复得,于是他似乎是见到了一种指引,回身向东,一路驾风飞驰。那纵然是依旧无边无际,但他一路东去,未敢停歇。那遥远的地方,他知道终究有一处角落,能够通向刍兽指引的地方。他不断地飞驰,但数万里之后又是数万里,远处遥不可及,漫无边疆,他法能似乎渐有枯竭,他屈身呼呼大喘。他自然惊诧,他为何会感到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