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了口气,用手抚着他那忐忑不安的心,摸一摸斧头,轻轻地谨慎地走上楼梯,每走一步倾听一下。楼梯上也很寂然,所有的门都闭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在第一层楼上有一家门张开着,许多工匠在里面工作,但他们也并不注意他。他站着不动,想了一下,然后又向前走着。“他们若是不在这边,自然更好了,但……那还有二层楼呢。”
这边是第四层楼了,那边是门,这边是对面空着的住房。在老太婆房底下的屋子也没人住;门口的会客名片不存在了——住客都搬走了!……他呼出一口气。这时一些念头浮泛着:“我回去好吗?”但他没有回答,他在老太婆房门边谛听,沉寂无声。于是他又在楼梯上倾听,久久地、注意地听……于是又往四下看望一下,伸直着腰,又摸摸他活结上的斧头。“我不是很仓皇吧?”他疑心着,“我心绪不是很紊乱吧?她老是猜疑……我再等一刻……等到我的心不跳时,岂不更可靠?”
但是他的心不停地跳着,好像与他为难似的,跳得越来越凶。他再也按捺不住了,渐渐地去伸手按铃。过了一刻,他又重按了一下,而且按得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