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母亲,我不能拿着核桃壳娶阿曼莉·特·苏朗日小姐,尤其在勃朗堡伯爵的姓氏之下,还有你儿子的姓氏——
腓列普·勃里杜。
阿迦德倒在画室里的半榻上,差不多晕过去了,手里的信掉在地下。纸张掉下的轻微的声音,和母亲那一声低沉而凄惨的叫喊,把约瑟吓了一跳。他正在很兴奋的打一幅画稿,忘了母亲在场,听见声响才从画架上探出头来;一看母亲横在榻上,便丢了画板画笔,过去抱起那僵直的身体送入卧房,放在床上,随手打发女佣人去请他的朋友皮安训。等到约瑟能盘问母亲的时候,方始知道母亲写给腓列普的信和腓列普的回音,便跑去捡信。可怜的母亲的脆弱的心被两句简短而狠毒的话砸碎了,偏心了一辈子建筑起来的壮丽的庙堂,顿时归于泡影。
约瑟懂得体贴,回到母亲床前不出一声。可怜的阿迦德不是害了三星期病,而是受了三星期临终苦难;这期间约瑟绝口不提哥哥。皮安训每天来看病,那种热心证明他是真正的朋友;他一开始就点醒约瑟说:
“以你母亲的年纪,遭到这种情形,只有尽量减少她的临终痛苦,除此以外别无办法。”
阿迦德自己也很清楚上帝要召她回去了,病倒第二天,要人把她二十二年以来的忏悔师陆罗老神甫请来,举行宗教仪式。阿迦德趁左右无人的时候把所有的伤心事儿告诉神甫,又说出她从前对干妈说过而平时也常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