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先生,可不可以让我进来,我是一个可怜的修士,从沙漠中来的,想替一所修道院募点儿捐。”
一看见这副相貌,又一听见声音,律师忽然想起丑恶的努里松的预言,打了一个寒噤。
“你把这个老人带进来。”他吩咐当差。
“先生,他要把书房都搅臭了的,那件暗黄袍子,从叙利亚到这里就没有换过,里面也没有衬衫……”
“你带他进来就是了。”律师又说了一遍。
老人进来了。维多冷将信将疑的打量这个自称为苦修士的人,看他竟是标准的拿波里僧侣,衣衫褴褛,跟拿波里乞丐的差不多,鞋子只是几块破烂的皮,有如这个修士本身就是一个破烂的肉体。这明明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苦行僧,律师虽然还在犹疑,心中已经在埋怨自己,不该把努里松太太妖言惑众的话当真的。
“你要我给多少呢?”
“就不过是你认为应当给的。”
维多冷在一堆现洋中捡出一枚五法郎的递给他。
“拿五万法郎来算,这未免太少了吧。”沙漠中的乞丐说。
这句话使维多冷不能再怀疑了。
“上天许的愿是不是履行了呢?”律师皱了皱眉头。
“怀疑就是侮辱,我的孩子!倘使你要等办过丧事再付当然也可以;我过八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