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义仓税,丁口赋,有逃亡的便又加诸到其他没逃走的人家身上去。
一石正苗非三石不可了纳,远远超出了规定的数额。再有徭役,简直让人咂舌。”
林谨容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却听得韩根继续道:“这还不算,今秋的税赋不在平洲收取,要支移到太明府去,再由太明府统一运往北边。
但又不要东西,须得折变成其他钱物,米价每斗只值五十文的,折成一百文,加上二十文的仓耗。
若是不肯自己送去太明府,便再加脚钱二十文,如此,便成了一百四十文,已然是原物的近三倍。
一年又要征收五年的税赋,谁还敢留下来?马庄头已然嗓子都喊破了,还是留不住人,每每一觉醒来,便又空了几家人。
奶奶还得尽早拿出个章程来,不然明年这大片的土地就只有放荒了的。”
“这个章程不好拿。大势所趋,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法子,有心无力。”
林谨容苦笑不已。
明年的春天谁还管得着这个?
那时候她不明白为什么会乱,为什么会从几十个兵士哗变演变成后来那个样子。
为什么那些人冲进城以后,见到富贵人家便如同狼一样的凶狠,刀子砍在人身上,眼睛都不会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