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
容琛打破了这幅精美安谧的画卷,一叶小舟从红颜树的方向划了过来。
“他们怎么来的?”
“莫非是从岛上的石洞中而来?”
向钧的话不无道理。那洞中可能有一个密道通往城内,不然何以那一日我们落入了洞中,那些女兵如同天降,迅速便到了岛上。
小舟到了船边,流烟放下手中的桨,道:“你们来抱他过去。”
容琛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提,将她带上船。她的手反手握住他的手掌,却没有立刻放开。
我心里隐隐一动,掉头去看昶帝。
他躺在那里,短短几日,竟然憔悴得不似人形。
向钧将他抱起,连维接着他,两人合力将他搬上船。
流烟催促:“快走,让人发现就走不掉了。”
连维和向钧去划船,容琛寻来伤药,解开了昶帝的衣衫。
他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想起过往,我对他并未半分好感,但真的看见他的样子,却也难免生出同情之心。
容琛皱眉看着流烟:“女皇下手也太恨了。”
我想起惨死在女皇手下的绿腰,若不是女皇想要慢慢折磨昶帝让他生不如死,以她的手段,昶帝此刻早已毙命。
昶帝昏迷到第二日的清晨,这才清醒过来。
晨光洒在船上,他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忽然间觉得他的目光已经和过去不同,那种精光四溢咄咄逼人不可一世的目光再也不会出现。他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男人,沧桑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