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村子南边响了一阵枪声,声音沉闷而辽远。周老八披了衣服,撩开里屋门帘,看见女人怀抱五岁儿子歪在帐子内,眼神受惊兔子般惊慌。女人一见周老八,颤巍巍说道:“大哥,我有点怕。”周老八说:“不怕,不怕,我出去看看,有事咱就走。要怕,这灯别熄。”
周老八掩上院门,抬头一看,只见远天现出一片血光。走上村南一小土包眺望良久,四周尽是夜的寂静。周老八再推开院门,见堂屋大开,有几个人影在里屋外屋晃动。紧走几步跨过门槛,一把明晃晃的刺刀已逼到胸口。堂屋门后闪出两个日本兵。周老八要往里屋冲,一个日本兵扯住他的胳膊,指指院里的牛,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问:“你的,赶车的干活?”周老八懵里懵懂点点头。日本兵高兴得大叫,推他进了里屋。一看,军长少爷倒在地上,肚子被开了一条大口,血还没有流尽。一个日本兵赤着下身正骑在五姨太身上,另一个日本兵捺着女人的头和手。周老八往床边跨一步,刺刀毫不客气地刺入他的皮肉。他怔了怔,颤颤地叫一声:“太太——”
一个日本兵嘻嘻笑着扒掉了他的衣服,指指躺在床上的女人。他朝后退一步,一个冰凉的硬物贴到肩头,接着就感到一阵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