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只要想起他,我这心里还像刀子在割。活着的话,已是英俊少年了。
能不能给我讲讲他。她轻声请求。
曹开心起身进了里间,拿出一件海蓝色软壳冲锋衣来,递给晏秋。
你穿穿它好吗?就今天。这是闻一的衣服。我感觉你能穿。
晏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曹开心哀求道:就想看看这件衣服被身体撑起来的样子。
她赶紧穿上,大小基本合适。不知是曹开心紧盯着衣服的原因,还是她自己想得太多,她觉得身上沉重得很,像穿了一层铠甲。
曹开心眼里一直有泪,流不下来却始终汪在那里的一层浅浅的泪,泡着他的眼珠。
我还是脱下来吧,你不能刻意让自己陷在那里面。
不,你穿着,求你了,让我看看他的衣服动起来的样子也好。我儿子的衣服我都留着,说不定还能给你找出几件来。
听我说,我们是一样的人。晏秋看了一眼门外的桔子,压低声瞪着曹开心说:你是儿子走了,我是丈夫走了,我们都残缺不全了,但我们不能自暴自弃,我们还得活下去,我可不想让我儿子看见一个整天哭哭啼啼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