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现在只是蹲着身子,为这只她不得不杀死的羊羔,进行微薄的,属于她个人的情绪交付。
沉溺于自己的情绪中,以至于时宜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一只骨节长得很漂亮干净的手从旁边伸过来。
“我来帮你。”小主教紧绷着下颚,本来想直接从时宜手上拿过挖土的捡漏工具,结果被时宜一个避让,不得不掩饰着微小的尴尬地起身,再去寻一个趁手工具。
所幸后山应是农人的自耕地,稀稀疏疏被耕种着,小主教走两步就找到了要的东西,折返过来。
挽起同时宜身上一般圣洁的教袍衣袖,就毫不犹豫地用实际行动,加快了时宜的挖土进度。
虽然他挖土的姿势极不熟练,无论是作为为人供奉的年轻主教,还是他原来的身份——图尔斯王廷二王子,这样的事情对他而言都该是陌生的。
但他做得很认真,圆亮的眼睛专注看着逐渐被自己开辟出来的空地,鼻尖慢慢沁一点同般亮亮的汗珠。
最后和时宜一起,把小小的羔羊埋葬。
小主教还有模有样地做了个祷告。时宜动作慢上一拍,只得加快口中祷告词,终于跟上他的节奏。清亮的男音与低缓的女声融合在一起,像是在念诵颂章。
“我还以为,主教是代替教廷来缉拿我这个杀死神明象征的堕落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