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一出监区的大门,就被暮春的阳光刺伤了双眼,因为,他好久没见阳光了。
他定了定神,回身朝监室里凝望了一会儿,也许是在告别。
这里是他最后的栖息地,他对这里似乎有些留恋。因为,这里曾让他充满希望,但是一切都即将成为过去,很过就会成为过去。
想到这儿,他还是在淡淡地笑。两个法警架着他,朝已打开的大铁门走去。他挣脱法警,说:“不用,我自己走。”
在一道白色地线前,赵喜贵在法警的示意下站住了,他不紧不慢地向法警报告:“报告班长,赵喜贵今天执行。”
值班的民警验过法院提票后放行。
警车拉着警报,闪着警灯,向郑州铁路局文化宫驶去。
赵喜贵对昨天晚上的安排比较满意,他提出来想吃一顿肉,而且是炖出来的,看守所满足他了,他吃得很香,也吃得非常饱。
今天一大早,他很认真地洗了洗脸,穿上女儿带来的那套西装,还有那双新布鞋,他要让自己走得体面些。这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实现了,所以,他很满足,他再没有什么奢望。
那一夜,我在兴隆旅社门口的吉普车里守了一夜,赵喜贵父亲房间的灯光一夜都在亮着,偶然有人从大门里进出,但是,我没有发现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