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当他看到这张画的时候就明白程苏荷和自己分手的原因了。
他说那时的程苏荷已经在程爸爸的帮助下办好了所有去法国留学的手续,可谓前途无量,而自己,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理发师。程苏荷一定是不想伤他的自尊,所以才送给了他那张代表着他们之间的差距的油画。
陈泽一边自顾自地说着话,一边重新站到了我的背后,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气对我说:“惊蛰,你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女孩子,就算自己不再喜欢我了,也没必要这般伪善吧。”
他说:“惊蛰,你是不是觉得以前的那个我瞎了眼?”
那一天,我没有回答陈泽的问话,我也没去追究他到底会不会遵从程苏荷的想法来好好珍惜我。他的苦笑,他那不屑的语气,早已注定,就算我穷追不舍,到最后也只能是自找没趣。他怨的只是为什么程苏荷在残忍地伤害了自己自己,还将他推向那个其实他一点儿都不在乎的我。
我只是微微地探了一下身,拿过台子上的那张油画,从他的工具箱里摸出一只圆珠笔,在画面上那个“陈泽”的脚下,轻轻地点了一个小小的圆点。
知道么陈泽,其实那个点,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