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维多冷·于洛,在家庭迭次遭受的打击上受到最后一番磨炼,那种磨炼往往使一个人不是进步便是消沉。他可是进步了。在人生的大风浪中,我们常常学船长的样,在狂风暴雨之下把笨重的货物扔掉,以减轻船的重量。律师心中的骄倣,脸上的得意,演说家的骠劲,政治的野心,统统没有了。他变得跟母亲一样。他决意容忍赛莱斯丁纳,虽然她不合理想。他把人生看透了,觉得世界上凡事只能求个差不多。既然父亲的行为使他深恶痛绝,他更立志要尽他的责任。在母亲床头,在她脱离险境那一天,他那些决心愈加坚定了。接着母亲的病愈,又来了另外一个喜讯。格劳特·维浓,天天奉维森堡亲王之命来探问病情的,要这位重新当选的议员踉他一同去见部长。他说:“部长要跟你商量府上的家事。”
维多冷·于洛和部长已经认识多年;所以元帅对他特别亲热,而且是暗示有好消息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