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等唐黛有所反应,雨季就跟着颜蕾的方向,迅速离去。
雨季质问的眼神,哽咽的语气,在心里久久激荡,久得令唐黛看眼前的宾朋满座、喜庆场面都有些恍惚。
最后一桌客人的酒总算敬完了,该走的人也走了。她伸出胳膊,习惯性地反手摸自己的脖子,这是她难过时的惯常动作。
是的,她难过。
今天是她到了剩女年纪的婚庆典礼、是她与初恋男友沈烙,历经十二年的爱情长跑终成正果的大喜日子,她应该振臂欢呼喜极而泣,可是她却难过了。
十二年。光想想都是令人可怕的数字,尤其是在她二十岁到三十二岁,女人最珍贵的这个时段里。
十二年,可以让两个人熟悉到闻不出对方的气味,因为已经仿佛融入了一体。
也许都倦怠了,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无奈,并不是深爱得至死不渝,却会因为不想成为世人口中的“貌似感情失败者”,而用力地抓住,不愿松手。
一个人若是明明占有欲强烈得要命,却要微笑地故作大方,是多么辛苦。
其实,在沈烙看向颜蕾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喜欢她。
完全不需要任何蛛丝马迹和真凭实据。
她在世人的眼中是气质如兰的高贵,于是,她笃定地保持着兰的姿态。即便事实上,她的敏感度与第六感的准确度,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最终,她设了一个完美的局,达到了自己要的结果,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快乐和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