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大家陆陆续续从山岭上小溪边窑洞里跑了过来,围着分好的菜,盛饭,吃饭。那些烧炭出窑的汉子,虽然在山涧里洗了头脸手脚,可依然墨黑,洗掉的只是灰尘,那黑印还在。大伙洗了手后往身上擦,灰尘又回到了手上。装饭时,时不时会让雪白的米饭,滴上一两个黑点,但没有人计较,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着笑话,相互打趣。
雪梅端着那罈子醡鱼,给那些烧炭的下苦力后生,一人分了一点,最后剩下一点点,倒给了豁嘴。
“哪里来的鱼?”豁嘴问。
雪梅瞟了一眼艾艾轻轻地说:“她家里的……”
“她居然藏了一罈子鱼……这可是阶级斗争新动向……”豁嘴说。
“多做点好事,行不行?”雪梅狠狠地盯了豁嘴一眼,“我已经向艾艾保证过,不说出来,你如果替我捅出来的话,今后就别上我的床!”
豁嘴立即傻了眼说:“……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
“这就对了!”雪梅满面春风,把最后几粒豆豉辣椒灰也扒到了豁嘴碗里。
回来的路上,艾艾担忧地说:“你把罈子醡鱼的事对他说了?”
雪梅点了点头。
“不会有什么事吧?”艾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