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茫然不知所措的农民带着他们仅有的几件物品,堵住了通往布鲁塞尔的道路。在一片混乱中,夫人不知疲倦地忙碌着,跟她的狗杰克步行穿过马路,去视察她的医院。然后有一天,一道不祥的红光出现在地平线上。我和其他护士冲到屋顶。一股黑色的浓烟从远处朝我们滚滚而来,我们可以听到隆隆的炮声。战争的声音靠近时,我发现自己哭了。我感觉有一只手放在我肩上。“你的生命不再只属于你一个人的了,亲爱的,”夫人说,“现在,你的生命属于一个护士的责任。”
8月20日下午,我们的女门房冲进诊所,喊道:“德国兵来啦!德国兵来啦!”我们匆匆跑到大街上,悲哀地看着德国兵正步走过。夫人和其他英国护士本来可以得到中立国荷兰的安全通行证,但她们拒绝了。夫人说,布鲁塞尔充满了战斗中的伤亡人员,她的责任是照顾伤员和病人。强烈的宗教信仰,有助于支持她度过这些困难的日子。有一回,我们的十个护士动身前往法国,去照料在那儿作战的伤兵时,她陪我们远至惨遭蹂躏的特恩豪特。离开这些护士时,她和她们跪在泥泞的路上,领着她们背诵《诗篇》[224]的第23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