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随便看了两眼,便懒得再看下去,身上裹着厚厚的锦被,在屋子里踱来踱去,冷笑道:“这些势力之徒,见方丞失了势,便着急划清界限,墙倒众人推,却是忘了当初是如何追随方丞,意欲将陆沉置之死地。”
冯吉端上一碗参茶,微笑道:“不过都是些墙头草,随风倒,他们能够幡然悔悟也是一件好事,总比那些固执的铁杆方党要强得多,倘若皆都冥顽不灵,主子您难道还能全都给抓起来不成,天牢里搁不下不说,如果都抓起来,一时间还不乱了套。”
文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颔首道:“你说得不错,这些家伙虽然可恶,但朕还得留着他们,将那几个不知死活、对方丞忠心耿耿的东西惩治了便是。”
冯吉眼睛转了一圈,小心翼翼问道:“主子,距离您下旨缉拿方丞,已经是十几天过去了,您到现在都没有处置方丞,可是在顾虑着什么?”
钱谨之后,文帝最信任的,便是冯吉了。
如果是旁人问这等话,文帝必然不悦,不过换做冯吉,文帝却是没有多想,叹了一声道:“是啊,方丞这个老家伙,虽然十恶不赦,可在朝中素有名望,他一条贱命,杀了倒不打紧,可他毕竟是目前儒家在阁的唯一一名阁老,杀了他,那些儒家官员,必定会私底下议论纷纷,倘若再将旧账翻出来,没准会与朝廷离心离德。眼下,大齐国力正是上升时期,朕不希望有什么岔子发生,尤其是朝廷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