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间与楼梯间相连的地方有一个人们不常走动的小角落,庄茶拎着宛如千斤重的病危通知书,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里头,周遭安静得没有一丝杂声,过了一会儿,声控灯也骤然熄灭,她瞪大眼睛蜷缩在一片黑暗里,任凭眼底的泪汹涌而出。
她清楚,季臣刚的命就如同这纸一样单薄,看起来挺括板正,可微一使劲,就抖散了,变得支离破碎,再无法挽救。
想起小时候季臣刚对她的宠爱,又想起自重逢后她给他的冷嘲热讽,庄茶心口一阵阵揪紧,懊恼、悔恨、心酸,各种情绪纷至沓来,折磨得她除了哭以外再想不出其他宣泄的途径。
小角落里一直充斥着她低低的啜泣声,等她哭够了,才把那薄薄的一页纸郑重地叠起来,之后掏出手机给靳钊言打电话。
直到现在,她才庆幸,还好,她还有他,那个可以替她挡风遮雨,像山一般可靠的男人,她不是孤立无援,还有一个神一般的男人可以依靠。
她以为自己是可以潇洒地离开他的,所以自以为是地过上了一个人的生活,觉得自己日益强大,强大到不再需要依赖他,却不承想,在真正无助的时候,她想到的却依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