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不屑地“切”了一声,显然不同意,“你呢,南州那破项目还没上会?”
李铭耸肩长叹,也压力山大,“合作方还没找到产业合作伙伴,估计得重新立项。今年再不投出新项目,没准我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哪这么严重?政策变化又不是你能预判的。”吴昊胳膊肘戳戳对方。
“要下雨了吧。”李铭没接茬,沉默地望着窗外泼墨般的天空。
煤炭般的黑云压上天空,技高一筹地仿佛马上就要压下来似的。PT国际大厦对街的奶茶店旁,一个肤色白净的女孩端着刚做好的蜜桃乌龙,耳边掖着电话,也怔怔望着看不透的高处:是要落大雨吗?
耳边传来室友的声音,“玥玥,面试怎么样啦?”
她这才回过神来,不自觉撅嘴,眼皮上翻。刚才是她平生最恨的小组面,明明都没正式工作过,毕业生们却穿得比正式员工更人模狗样:一水的衬衫、套裙、西服,脖子上的梵克雅宝、手腕上的DW、脚上的Jimmy Choo。明明都不熟,顶着礼貌的微笑寒暄时却亲切得仿佛认识了八百年:前面衣装精致的牛津女孩提着LV的老花包,指着自己的三无品牌热切地说,哇喔,好特别的设计,我好喜欢——也不知道这个叫克里斯什么的,到底是几级绿茶。明明都想秀肌肉抢话说,却偏偏都要谦谦君子、窈窕熟女地假谦让:“刚才这个问题周玥说得很好”——好不好要你讲,都是来应聘的,怎么好像你们才是面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