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决志去投军,
弟弟,你是知道我的生性倔强,
谁知竟这般无个下场!
弟弟呵,纵然我隔着云山叹故乡!……
记得到营盘的第一夜,
冷月偷觑着我的南窗,
我想着你的侄儿,
他们是多么可爱!
我离家时,他送出门外叫爸爸,
叫爸爸早些回来。
但是而今呵!
弟弟,我捧着破碎的心何处埋葬?
弟弟,我捧着破碎的心何处埋葬?”
弟表示坚决的样子注视其兄,回头欲被兄拉住,终将兄摔倒,凝视良久,奋勇而去。此时但闻人马嘈杂声,军号声,隐隐有鸡鸣。兄被号声惊醒,一手支膝,仰首望树梢。
“月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沉思一会儿叫道:“弟弟!——
他到哪儿去了?”四处寻找,猛抱墓碑:“弟弟……”熟视良久,知为墓碑,失望与死的恐怖交集于衷,全身颤抖,此时一道白光射到碑上,清晰地显出“雄威烈士之墓”,不禁凄然泪下:
“哎,……我祝福你勇往地奔向前程!”
(沉默良久)
“呵,弟弟!可怜的弟弟,
你——你流落在何方?
弟弟!可怜的弟弟,
你——你流落在何方?
弟弟,你走后怎就杳无消息?
你知否,我这血泪浸成的信笺无从邮寄?
你知否,我睡在荒墓旁梦见你来对语?”
唱毕,从怀中取出信来,撕成碎屑,向空中一撒,正凝注于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