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脑好，两个头脑就更加好。’”检察官不耐烦地帮着他说清楚，他早就知道老头儿有说话的习惯，那就是说得又慢又长，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话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也不在乎人家等得多么着急，正相反，他还很重视他那迟钝、平淡无奇而又永远自鸣得意的德国式俏皮话。小老头儿是爱说些俏皮话的。
“哦，对，对，我说的正是这句话，”他固执地接口说，“一个头脑好，两个头脑就更加好。但是，另一个有头脑的人没上他那儿来，他却把自己的脑子又放出去……这话是怎么说的，放到哪儿去了？那个词儿——他把自己的脑子放到哪儿去，我忘记是怎么说的了，”他用手在自己的眼前比画着继续说，“哦，是的，Spagiren[1] 。”
“游玩吗？”
“是的，游玩，我说的就是这句话。他的脑子跑出去游玩，跑得太远，结果迷路了。但他是一个知道好歹的、敏感的小伙子。我清楚地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被父亲抛弃在后院里，光着脚在地上跑着，小裤上只有一个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