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贵人抹掉眼泪,知道花荣是皇后身边的人,她不敢轻视,哽咽着说了声:“多谢花荣姑姑。”
花荣笑道:“奴婢可不敢当,贵人早些回去吧。”
颖贵人这才晃晃悠悠往回走,前头姐妹们都是三五成群,唯独她一个落单,连宫女太监都不敢亲近,这样的境遇,与她刚进宫那会儿的风光有着天差地别。而且不论外人怎么看,皇帝去陪伴她时说的什么做的什么,颖贵人自己最清楚,她能有多大年纪,如今才知道,自己太幼稚。
花荣见所有人都离了,才回主子身边去,一重重门将外头的纷纷扰扰隔开,接秀山房宛若世外桃源,可以看到宽阔浩淼的福海,但外面再多的纠葛麻烦,也进不了宫门。皇后又一个人坐在水边发呆,手里握着一支木槿,但见花叶零落,星星点点随波而去,像是能把她的相思带去远方。
“像是嘉贵妃又对颖贵人做规矩,已经散了,没什么事。”花荣禀告道,“还有便是老爷打发人来问,新开的坐胎药娘娘这边吃得可好。”
皇后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意思都在眼神里,花荣唯有道:“奴婢明白了,照旧还是扔了。”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她已经断了皇后的避孕之药,暗中换成了滋补坐胎之物,皇后并不通药理,曾问过为何药的味道不同,花荣以旧方子吃多了怕不管用为理由搪塞,皇后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