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刚干活说不上肉,但也不麻利,卢月荣也差不多是这样,二亩棒子弄了两三天才算砍完、掰完。棒棵子砍倒、棒子掰完,剩下的活儿还多着呢,要把砍倒的棒棵子根上的泥打净,然后再捆起来就可以当柴禾烧锅做饭了。另一个就是棒子本身了,得等棒子晒干了再用脱粒机脱下籽儿来。这都要太阳,都要时间。棒子掰下来,摊在地里得风得太阳,容易干,一般人家都会摊到地头晒。问题跟着来了,晚上没人看招了贼半年的收成就没了,得有人看着。看棒子女人肯定不合适,家家都是男人,孙立刚当然得责无旁贷地看场了。孙立刚每天白天该干啥干啥,第一天晚上吃完饭就扛着被子、席下地看棒子,以后被子、席就放在地里不带回来了,直到把棒子打下来才算结束。夜里寒气很重,露水也重,孙立刚在地头就用棒棵子简单地搭了个庵子。这样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好几天。
这天孙立刚又看棒子去了。他去的时候天还漆黑着,等他到了地里,月亮慢慢地爬了上来。正是中秋时分,月亮水一样明明亮亮的,地里一片明净,能看出很远去,秋虫唧唧地抓住最后的机会声嘶力竭地鸣唱着,地里越发寂静了。孙立刚坐在庵子门口点了一棵烟慢慢的吸着。这时候,秋庄稼除了棒子还摊在这里,别的都已经收到粮仓里了,地也犁完了,过几天把麦一耩,他就又得背着行邓外出打工去了。满打满算只能呆家半个月,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孙立刚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反把自己弄得郁郁的,就想大家不都这样的吗,心里就平衡了。一棵烟吸完,又坐了一会儿,就起身走到地里解开裤带撒了泡热尿,回来就睡了。睡到半夜,孙立刚怎么也睡不着了,忽然很想卢月荣,想她的身子,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想,本想像在工地上那样自己解决一下的,忽然明白过来,那害死没办法的办法,现在在是在家啊!索性爬起来穿了衣裳,一阵风似的往家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