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屈祥的双手一刻也没有游离到那对乳房之外。
天明时分,桃叶在稻草堆里轻轻地呻吟了一下。
这一声呻吟,像那炸弹激起的巨浪,将屈祥吓了一跳。他爬出稻草堆,穿好已被风吹干了的衣服,关上庙门,走到临江的崖头上。
临近中午时,关着的庙门吱呀响了一下。
隔了好久,屈祥身后才有脚步声响起。
脚步声慢慢地靠近屈祥。屈祥没有回头,他听见桃叶在背后无力地叫自己。
桃叶说:“我恨你!”
桃叶说:“送我回去。”
16
骏马用一对双眼皮的大眼睛盯着我,那模样有些得意。
骏马说:“这是你春风沉醉的晚上吗?”
我差一点流露出不屑,是对面床上古仕光的鼾声,让我心胸豁然开朗。
我平静地问:“这是你的北京吗?”
骏马反应很快:“对,这儿就是我情感的首都。”
我说:“只怕是流亡政府。”
这时,古仕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招呼一同起床。他说再不起床,待会儿肖姣来了就会难堪的。往起坐时,我感到头很沉,昨天在江那边屈祥家喝的酒,还在向上涌着。我一边穿衣服,一边搜寻昨晚过江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