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垂面如死灰,半晌方道:“如此看来,燕国虽大,只怕来日亦无我等容身之处。”
高弼闻言,看向窗外,沉声道:“眼下形势,殿下若投奔晋国,必不为桓温所容;若北投代国,代王与大燕世代联姻,定会生执殿下送还——当今之计,除西奔秦国,再无他法。”
慕容垂背起双手,看向窗外,一言不发。
慕容令见状,上前道:“我等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去洛阳找堂哥慕容楷联手,若洛阳可守,自然是好;若守不住,西边便是函谷关。”
慕容垂道:“依你之见,若守不住洛阳,我等便只有叛国这一条路了?”
慕容令一愣,沉默片刻,道:“父王,当年慕容翰之事,难道您忘了不成?”
慕容垂浑身一震,眼神不住波动,欲言又止。
慕容令见状,知道父王一时难以决断,于是语气道:“无论如何,此处亦不可久留,还望趁朝廷追兵未到,早日启程南下——至于之后如何,到时有决断。”
慕容垂闻言,终于点了点头,道:“好。”
一旁,高弼已将帛书点燃,掷出窗外——只见暗夜之中,一团火光飞出塔楼,飘飘荡荡,随风落往远处。
第三十八章 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