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迷糊,一向胆小又怕事,自己从来没有主见,第一次这么坚决。侯天看她的样子,点点头,道:“那也不能总在外面,我们在车里坐着好吧?”
沈鱼这才点点头。
然后在车里一待又是一天一夜,不停有人被救上来,但只有一男一女还活着,并不是顾墨洵,照旁边的人说,天气这么冷,没找到的人就算掉下去时还有一口气在,被冻了一天一夜也应该活不成了。
沈鱼一直保持一个动作睁大眼看着车窗外,每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冲出去看,然后又回来,如此往复,这样一天一夜下来,连侯天也受不了了,他劝了沈鱼几次,沈鱼像是没听到一样,最后一次沈鱼冲出去看,人在崖边晃了晃,差点儿摔下去,侯天与那个本地朋友硬是拖着沈鱼,离开了崖边。
回朋友家的路上,沈鱼不哭不闹,沉默不语,侯天虽然不了解沈鱼平时的性格,但他直觉这情况比一年多前给她做催眠时还糟,他正想着找话开解,却听到沈鱼道:“侯医生,我求你件事。”
“什么?”
沈鱼干涸的嘴唇动了动,又闭上,然后又张开,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道:“如果顾墨洵真的死了,你能帮我再催眠一次吗?不然,我想我受不了的。”说这句话时她没有哭,平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