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冲突与转化”,虽然玄奥,总是可以讲得清楚。而艺事之三昧,也无非制造矛盾与调和矛盾,以达于多样统一。能够同时驾驭复杂多重矛盾,则反映出作者的手段与功力,一件书法杰作从用笔、结体到行气、章法,如同《红楼梦》的“草蛇灰线”,千头万绪。
清 弘仁 梅花书屋图轴
然而,“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怎样自“有法”入,以“无法”出,从必然走向自由,则端在个人性灵之开发。
你是“剑宗”还是“气宗”?
金庸先生的大名可不是浪得的。笔者刚着迷于武侠小说的时候,金庸也只是当年比较流行的一拨武侠小说家中的一个。后来随着岁月推移,另外几家渐渐淡出,而金庸作品居然登上了中学语文课本。武侠小说虽属游戏文字,然而金庸先生寓妙理于“游戏”之中,看似荒唐的情节背后,寄托着一整套关于人性与社会的深刻领悟,可谓“头头是道”。
比如《天龙八部》中关于“剑宗”与“气宗”的说法——岳不群叹了口气,(对女儿)缓缓道:“三十多年前,咱们气宗是少数,剑宗中的师伯、师叔占了大多数。再者,剑宗功夫易于速成,见效极快。大家都练十年,定是剑宗占上风;各练二十年,那是各擅胜场,难分上下;要到二十年之后,练气宗功夫的才渐渐地越来越强;到得三十年时,练剑宗功夫的便再也不能望气宗之项背了。”